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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啊,
擁有那個可以宣示主權的『女朋友』頭銜,
還可以理所當然地佔有他的一切.......




假裝沒聽到她的話,我左手抱松兒右手推開那笨重的鋁門,從室內鞋架上拿了毛料拖鞋,我自然拿拖鞋的舉動似乎讓使力將旅行袋放到沙發上的她感到驚訝,仗著曾到過金在中家的經驗,我穿上拖鞋後直直走向料理台,「我們松兒肚子餓了嗎?」刻意加重『我們』二字,我打開液晶冰箱,學著金在中在保久乳上撕一小角放進微波爐微波,他女友倚著碗櫥,只是靜靜地看我將手套進那女用的亮橘色手套為松兒倒牛奶,就像我看金在中為松兒微波牛奶一樣。


香香甜甜的味道再度瀰漫整間廚房。
 
 
「哈囉,我們開始打掃吧??」我指了沙發上那袋衣服開口說。
 
「啊?喔..好!」或許是對我熟練的動作感到不解,不曉得她在呆滯些什麼,充滿疑問的樣子令我竊笑。
 
我拉起旅行袋就往那通往陽台的房間走,房間裡掛了一幅用漢字寫成的『東方神起』四個字橫幅海報,上頭的成員都是我見過的;坐在中間的金在中長長的瀏海擋住左眼,白皙的肌膚讓他好亮眼。
 
落地窗上掛的白色帘布被風吹得鼓脹起來,牆上微笑的金在中,讓我想起微微抬頭問何時下雪的他。
 
明天,會下雪吧?
 
 
從她笨拙的動作看來,她應該是個千金大小姐。不會操作洗衣機、不知道洗衣服該放入多少洗劑;更不知曬衣服應該要先把衣服拉整齊再吊掛。
 
「我們在中啊,真的好棒好棒。」她說第一次到金在中家時以為他為了給她好印象特地將套房收拾得乾淨,相處久了才知道金在中擅長家務和做料理,最拿手的泡菜炒飯吃過的人都會稱讚,我說我吃過,她先驚訝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繼續誇耀金在中的全能。
 
她沒有問為什麼我吃過金在中的料理,也沒問我為什麼會和松兒親密,但從她的眼裡透露出些許猜疑和醋意。
 
爸媽到英國參加為期一個月的學術研討會,家裏只剩我一個人。
邀請她到家裡吃飯,她沒有猶豫就點頭答應,我想她和我一樣,應該也是寂寞的吧?
 
燒水下了兩碗辛拉麵,她才喝一口湯就猛喝水,還說自己不像韓國人,吃一點辣就會受不了。我把媽媽事先準備好的咖哩飯溫熱後放在她面前,不會吃辣幹嘛還硬要吃!在我煮拉麵的時候就應該要說了啊!
 
 
我們坐在餐桌上,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她似乎對我的家世好奇,一直追問關於爸媽的事情,我說爸媽都是大學教授,她眨巴著眼睛說難怪我家擺了好多書,還頻頻誇讚我很有氣質。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形容我,班上同學說我是道貌岸然難以親近的類型,不好聽的說法是我自恃甚高,大家對我說話都十分客氣,只有秀美會用三八的語氣說我悶騷。
 
氣質?妳乾脆說實話我一臉欠揍,不需要拍我馬屁。
 
 
另外泡了奶粉給松兒,喝飽的牠有精神地在家裡轉來轉去,有時跑到我腳邊撒嬌,有時跳到沙發上磨蹭。
 
「牠似乎很喜歡妳。」她用大湯匙將咖哩伴著飯吃進嘴,和金在中一樣,都大口吃飯的。
 
「是嗎?可能是因為見過面吧。」漫不經心用筷子將麵捲了兩圈再吃進嘴裡,真是不好意思,你們松兒還在我和妳男朋友KISS時在我們腳邊轉呢!
 
「妳成年了嗎?」放下湯匙,她盯著我瞧。
 
「還沒。」高中生不是幾乎都未成年嗎?不太懂她為什麼要這麼問。
 
「好想喝酒啊…..」
 
原來是想喝酒。
 
「妳等等。」電視下方的木頭櫃裡還有喝了半瓶的日本清酒,我將酒倒入爸爸特意從日本買來精緻的陶瓷杯中「喝吧…」
 
其實我不需要對她這麼客氣的,因為她是金在中的女朋友。
 
 
謝過我之後,她豪邁地將近乎全滿的清酒一飲而盡。我趕緊再斟酒給她,清酒有這麼好喝嗎?轉眼間她已喝四五杯了!
 
「跟金在中交往其實好辛苦。」微醺的她開始左右搖晃「妳看他條件這麼好!」
 
不知道是幾杯黃湯下肚話變多還是純粹想發洩情緒,她癱在餐桌上開始說起醉話。
 
「在中啊,你到底愛不愛我?」像喝不過癮似,她的嘴湊近已成空瓶的酒罐「欸,怎麼沒了?」
 
「妳醉了。」無奈搖搖頭,她咳出的酒嗝讓我感到不舒服。
 
「我沒有醉!」她不開心地把空瓶摔到地板,玻璃碎裂聲嚇得松兒蜷在地毯上嗷嗷叫,我抱起不停顫抖的牠揉揉太陽穴,頭痛欲裂。
 
每個喝醉酒的都說自己沒有醉。

她醉得站不穩,含糊說了一些話:在她爸的眼中金在中是個不學無術的窮小子,兩個人交往讓家人反對;金在中俊俏的外表讓她沒有安全感;也帶有幸福的語氣說金在中是體貼的好情人,她帶著醉意的話語聽起來讓我很吃力。

邊哭邊說,邊說邊哭,哭完她倒在沙發呼呼大睡,嘴裡還不會喃喃呼叫金在中的名字。

我收拾了地板上的玻璃碎片,替她蓋了被,我仔細打量她畫了淡妝的臉,緊閉的眼瞼下含著淚光,金在中是喜歡她哪一點呢?
 
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她和金在中臉貼臉的大頭照,瞄了她一眼,我推開滑蓋手握話筒,即將和我對話的他,身分是打電話來給女朋友的金在中。

 「妳女朋友喝醉了。」
「喝醉了?在妳家?」金在中詫異的話飄忽在嘈雜的談笑聲裡,聲音聽起來好遠好遠。
 
你是真的知道我是誰嗎?我強忍著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嗯,要過來接她嗎?」

「可我要練團.....」感覺得出他的為難,背景還有樂器交互演奏的樂聲,我想他是偷空打電話給女朋友的吧?

「好吧...我等下把她扛到床上。」說實話我不想照顧醉得呼呼大睡的她。

「謝謝了。」電話那頭的金在中鬆了一口氣「那我要去練習了。」

「明天來上學嗎?」揉著疼得快炸開的太陽穴,我緊握話筒追問金在中。

同班同學,是唯一能證明我們關係的一種稱謂。
不像身為你女朋友的她,是能夠親你抱你愛你也能被你深愛的人。
 「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你缺席快一個月,副班長要我提醒你回來上課。」
 

那句『我想看你穿制服』始終沒有說出口,死鴨子嘴硬。

掛上電話,我發現兩行熱淚正潸潸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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